风和日丽的下午，西岸的海滨城区，我们拜访了网兵公司前任CEO成老，汇报了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，围绕国际国内局势、国家的产业发展政策、企业的营商环境、公司的生存与发展、未来可能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以及我们应当采取的策略等问题，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交流与探讨。成老是公司的创始人，早已退隐江湖，洞察力非比寻常。鉴于成老对公司的杰出贡献，公司管理层多次登门拜访，邀请他担任公司的决策顾问，均被婉言谢绝，这不能不说是公司的一大遗憾，好在他愿意接见我们，对经济走向及业态深有研究并愿意分享，因此我们得以拜访请教并从中受益。

卸任后的成老深居简出，行事低调，不愿意抛头露面，也不同意我们再叫他成总，因此我们无法展示访谈的画面，在提到他时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称他为“成老”。

回顾公司的创办历史，成老说，作为深圳本土诞生的小微企业，网兵公司在初创时期就建立了完备的企业管理制度，麻雀虽小，五脏俱全，管理水平和管理质量可以与大公司相媲美，所有规章制度都是自己建立的，小到每次开会都有会议记录，所以想了解公司过去都干了什么，翻看记录本就知道了。大公司有打卡机，网兵没有也不需要，手机连断WiFi自动打卡，考勤记录在手机上、电脑上一目了然，那时候“钉钉”还没有这项功能。随手记在全球有2亿多用户，网兵仅用了不到一年就被选为优质用户进行专访，又是送纪念品，又是送京东购物卡，还被邀请讲课。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？就因为我们做任何事都要求做到最好，力求尽善尽美，公司的经营理念被定义了“做到极致就是创新”。小公司有小公司的优势，运作高效，沟通顺畅，可以灵活地掉头转向，实现业务转型，大公司不具备这个优势，所以当营商环境恶化的时候，很多同行业的公司都倒闭了，网兵公司不但没有垮，还顽强地活了下来，小日子过得很舒服。船小好调头嘛。我记得转型了好几次，当然不是每次都成功，但转型就有机会和希望，抓住一次就够了。做企业要有理想，但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。关于这一点你们肯定都深有体会，不要好高骛远，动不动就给员工画大饼，先把吃饭问题解决了再说。

对于当前的经济形势，成老惜字如金不愿多谈，只是一再提醒公司管理层要谨慎，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洗耳恭听，鼓励大家畅所欲言，时不时来上一段方法论。显然他的观点和四年前没有多大变化，当前的形势也恰好印证了他在四年前所做的精准判断和预测。成老在自媒体上发表了很多精辟的财经言论，后来关闭了，他说既然退出了江湖，就不要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了，年轻一代都很有主见，将来会比上一代干得好。现在的年轻人虽然躺平摆烂的不少，但优秀的也非常优秀，是中国未来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中坚力量，我是强烈看好他们的。五十多岁六十岁以上的人群，不建议当下再创业，个别有能力有资源的除外，把现有的存量守住就行了。我见过太多的家庭，因为不死心，蠢蠢欲动，总想着投资，一次次陷入骗子的圈套血本无归，小康变负债，中产变成贫民，辛辛苦苦几十年，一夜又回到解放前，别提有多惨，教训有多深刻，看看现在有多少法拍房、有多少失信被执行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我给这类人取了个雅号，叫“勤奋的败家子”。做生意讲究顺势而为，该奋斗的时候要奋斗，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，不要停不下来。风来了雨来了都不知道，做什么生意？农民种地都要看天吃饭，何况投资水那么深。要耐得住寂寞，守得住围城，坐得住冷板凳，不要瞎折腾，尤其是一把年纪了，体力精力都有限，上有老下有小，没有试错的机会，更不应该以赌徒的心态乱投资。中国人不怕吃苦，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，照理说都应该富得冒油了，但实际上还有6亿人月收入不到一千元。有人说勤劳致富是最大的谎言，此话不一定对，但盲人骑瞎马肯定是要栽跟头的。对躺平不能一概而论，有些人不应该躺平，有些人就应该躺平，以躺平的姿态守住财富也是贡献。我现在什么都不做，也不炒股，无聊时就看看书。退役军人事务局给我发了不少书。我经常看《习近平谈治国理政》，推荐你们也看一看。政治方面的书你们做企业的也要看一点，开卷有益嘛，肯定是有用的，要开阔视野，不要唯经济论。

公司是否应该停止卖酒切入新能源赛道？成老直言不可。他说，新能源是重资产行业，目前竞争激烈，市场已接近饱和，现在切入不合时宜，小公司也没有这个实力，而卖酒相对于小公司来说虽然也属于重资产，要囤货嘛，但风险是可控的，安全边际比较高，资金周转快，周期短，现金流充裕，不容易赔钱，现在把护城河高的业务舍弃，进入一个基本不熟悉的领域，不是理性的选择，应当把现有已经盈利的业务继续做强做大。实际上白酒消费市场潜力是很大的，酱香酒近年来沾茅台的光，已逐渐被消费者接受，毛利也还可以，为什么不做？没理由放弃，应当做得更好。做企业归根结底是为了赚钱，只要不违法做什么都可以，科技公司卖酒并不掉价，拼多多做代运营的很多都是科技公司。据我所知一些上市公司如易尚展示也投资了酱香酒，央企中粮、房企融创也与茅台镇的酒企有合作，香港做珠宝的周生生与网兵代理的荣和酒业也谈过合作，还定制了一款酒。大公司都进入了或者想进入小公司干嘛要退出？做酒门槛不高，只需要资金，大公司与小公司各有各的打法，小公司做酒可能还更有优势，因为只要做好销售这一端就可以了。做酒的决策是我在2020年作出的，现在看来很正确，当然如果早一点进入这个行业会更好，说不定现在已经相当成功了。

说到做酒，公司目前也有些困惑，销量时好时坏，未能实现高速增长。对此成老也谈了自己的看法，主要强调了营销的重要性，希望公司管理层向小米公司老板雷军学习。成老说，当前消费市场整体低迷，白酒消费也在萎缩，各种香型的白酒都在争夺市场，怎么做更考验公司的营销能力。网兵公司是做技术出身，不善于吆喝做买卖，要提高这方面的能力。其实不仅仅是卖酒，做技术开发，做任何业务，都需要超强的营销能力。这方面小米公司做得非常不错，从最初的饥饿营销，到后来雷布斯亲自站台引流做网红，为小米汽车宣传造势，营销事业干得风生水起，还成功打造了个人IP，让360公司周鸿祎眼红不已，借换车之机制造话题下场也做起了网红，同样也大获成功。从雷军和周鸿祎身上，是不是该学到点什么？短视频和直播催生了网红经济、流量经济，催生了直播间带货和快餐文化，都是我们的同行在提供技术支持，一个网红一年的销售额可以打败很多家上市公司。这种营销方式是最具杀伤力的，可谓是爆炸式营销，有效期还会持续很长时间，传统营销模式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。公司的卖酒生意想破局，不能无视最强大的营销手段，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，要么与做短视频和直播的公司和网红合作，要么下场做短视频搞直播带货，办法肯定是有的，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。总之做企业，生意没有大小，蚂蚁也是肉，在新生事物面前不能无所作为，要主动出击，借风使船，把眼下正在做的事业做好，微小的事情也可以做成大生意。

进成老家时丽日高照，出来时已华灯初上。两个小时的访谈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，使我们深受启发。祝成老身体健康，也祝网兵公司蒸蒸日上！

【总办文字组】

2024年1月8日